大概兩個多月前吧，有天，你問我：
「恨我嗎？」

聽到的當下我愣住沒有回答。
不，不是因為我猶豫。
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不會恨你。

你說你恨自己。

 

但我怎麼可能恨你？
雖然好多好多畫面回想起來都還是一樣痛，都還是一樣幾乎需要立刻找一個地方縮起來大哭，都還是一樣想要用力鎖起自己再也不為你有任何情緒。

可是，可是你是我的主人阿，
只有不能再愛你更多，渴望把一切我最好的、最好的我，通通都給你。
更何況我的世界從來沒有恨意，最多就是對那些不公不義的事情感到憤怒，但恨？從來沒有。對我來說，如果可以理解，那就不可能產生恨；如果不能理解，又何必去恨。

我很愛你。
開心的時候也好，傷口劇痛時也罷，心心念念時也好，雲淡風輕後也罷，我很愛你。

但是這裡沒有我要的現在，沒有我要的未來。甚至，當回想起過去，太多太多疼痛就忍不住撕裂我，把眼眶逼出淚來。

 

 

從信任與期望被揮霍殆盡的那一刻起，關係就沒有回頭路了，對你的愛為你落的淚在那瞬間，再也不值得。關係的結束也不過如此，在一個瞬間被確定了。至於原因，那是一連串漫長曲折、邊緣充滿尖銳鋸齒的故事，要說完得耗上三天三夜的精神。而且當事物確切地被劃進「過去」的範疇，言說旋即剩下一種歷史書寫的意味，這，就交給未來得以不再起漣漪的我吧。

當終於認清現實，我唯一能做的，便也只剩下好好地跟你道別，讓這段關係不再有更多遺憾。基於對你的、過多到濃烈的愛，我自私地想要用一種平靜、從容、哀婉卻也溫柔的姿態，在親吻你的腳掌後起身，懷著不捨同時也瞭然一切的心情擁抱，互相祝福，然後相偕用朋友的姿態離開。

每一段別離的關係我都要對方留下來做朋友，我就是那麼自私的人啊，捨不得每一個曾經交會的、深切眷戀的人，消失在我生命中，所以即使知道這可能對彼此都是一種殘忍，我還是無法克制地這樣請求。

 

謝謝你給了我這麼，嗯，驚濤裂岸的一年（心情上）。謝謝你帶給我的一切至極的美好與傷痛，一切平淡的微笑與淚痕，所有的泰然與不安，所有的期望與失落，所有的掙扎與平靜，有些我現在想起還是會立刻落淚，有些則讓我不覺露出笑容（像是你突然調皮起來的時候，真的很可愛）。還有謝謝你教我的一切，關係裡關係外都是，明言的體悟的都好，因為有你讓我經歷並且學會了這些，我很感激。

再說一次愛你，然後讓我們好好地，往自己的方向去，好嗎？我曾經的，想要跟隨你一輩子的主人。